“……哈哈,太子殿下,真巧啊。吃了嗎?”
        幕簾后傳來姬容的低笑,卻比寒風更刺骨:“別那么靦腆,龍帝。你當年在金鑾殿上,當著我的面,一刀砍下我父皇近衛頭顱,血濺五步之時,可沒這么客氣。”
        他話音一落,幾個身手明顯矯健許多、眼神狂熱的教徒立刻如同鬼魅般竄上平臺,不由分說,將龍娶瑩死死按住,反剪雙臂。她肩頭剛剛燙合的傷口被狠狠擠壓,痛得她齜牙咧嘴。
        “輕點!輕點!老娘這身肉金貴著呢!”
        反倒是陵酒宴,趁著她吸引了大部分火力,竟然真的在鹿祁君的拼死掩護下,搶過了那個即將被獻祭的嬰兒,仗著身手靈活和對地形的短暫熟悉,幾個起落,朝著他們來時發現的另一個較小出口狂奔而去!
        龍娶瑩看著陵酒宴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,心里哇涼哇涼的:“得,好人她當了,黑鍋全讓我背了!這下是真栽了,估計明天就得變成這石磨里的新料……”?她幾乎能想象自己這身肥肉被碾碎時噗嗤噗嗤的聲音。
        她認命地閉上眼,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酷刑或者速死。
        然而,預料中的疼痛并未降臨。她疑惑地睜開眼,卻看見鹿祁君將陵酒宴推出戰圈后,自己竟沒有跟著逃走,而是提著那柄已經砍卷了刃、沾滿粘稠鮮血的長劍,一步步,又退回到了她被擒的平臺之上,穩穩地站在了她身邊,盡管他自己也已是渾身浴血,呼吸粗重。
        姬容似乎也被這意料之外的一幕挑起了興趣,幕簾后的聲音帶著玩味:“喲,這又來個熟人。怎么,鹿小侯爺前朝爵位是舍不得你這曾經的‘大姐’,要留下來陪她共赴黃泉?”
        鹿祁君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污,咧開嘴,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牙齒,笑容依舊帶著少年人的張揚和挑釁:“是啊,姬容太子,的確好久不見。當日皇宮火起,我還以為你姬容總算硬氣了一回,以身殉國,成全了氣節。沒想到啊沒想到,是躲在這不見天日的佛像肚子里,啃著民脂民膏,當起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山大王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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