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邊的光很好。她應該是因為那個光坐在那。
他闔上筆,想了幾秒,又把筆打開,在下方空白補記今天的雜感:
最近覺得自己講話越來越少,但不難過。
好像把話寫下來,b說出來更清楚。
也許有一天會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。也許不會。
反正我記得就好。
室友在後面笑罵隊友,椅子滑動,便利商店塑膠袋沙沙作響,這些聲音都進來,又被他隔在紙面的另一側。他把散文集翻開讀了兩頁,內容是關於城市的雨。讀到半段,手機震了一下,是課代表傳來下周作業的提醒。他回了個「OK」,再把手機扣在筆記本上面,當成臨時的鎮紙。
到了傍晚,宿舍樓外頭的天空開始變sE,云層像被削薄的石頭,邊緣發亮。有人在走廊喊外送到了,樓道里傳來腳步聲。黎川站起身去洗個臉,回來時順手把窗戶再拉開一點,晚風更明顯了,吹得課表角落微微翹起。
他坐下,像總結一樣,把筆記本再打開看一眼。墨跡還很新,字看起來安穩。他不自覺把食指放到頁邊,輕輕抹了一下紙角,像確認什麼是否在原位。然後他把本子合上,把筆放回筆袋,準備出門去買晚餐。
臨出門前,他又折回桌邊,把剛才借的散文集夾上書簽。書簽是一張圖書館借書卡的舊單子,上面有林叔的字跡:工整、往右微斜。他看了兩秒,覺得那字很像人本身——穩,帶點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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