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總覺得,序律都市的早晨有兩種聲音。
一種是看得見的——光軌列車滑過高空軌道,像一支銀sE的筆在玻璃天空上畫下細長的嘆息。
另一種是聽不見的——每棟樓、每盞路燈、每一個人耳後那片薄薄的序導晶片,都在低聲嗡鳴。那是這座城市的心跳。
我把校章別緊,沿著常盤區的風帶步道向測試塔走。秋天剛轉涼,風從塔影的Y面鉆出,帶著一點冷金屬味和清晨烘乾樹脂的甜香。發梢被靜電扯了一下,我下意識去按耳後的晶片——像指甲片那麼薄,從我出生就貼在那里,用來量測腦波和“序能”。
老師說,這玩意兒會把我的想法變成數字,安靜地傳回中樞。
我沒問過「中樞」到底看見些什麼。也許他們看見的,不是我。
「星澄。」
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旁成形,像從空氣里被輕輕剪下來。白織以她一向JiNg準的步伐并肩而行,鞋跟無聲,發帶扣在兩枚銀環上,像兩個微縮的軌道。她沒看我,只抬手在空中點了兩下。
我的學生卡無聲地從口袋里消失,出現在她指尖。
「今天別遲到。」她瞥我一眼,語氣像在讀條目,「序能穩定測試,八點整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我把卡拿回來,卡面還留著她指尖的涼意。「你每次都要把我的卡偷走一次,來證明你的空間算法很靈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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