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七點整,整座城市的鐘同時響了。
不是常人的「同時」,是毫秒的同時——像用一把細尺把所有聲音的邊緣削到同一條直線上。
宿舍窗外的風鈴先是抖了一下,隨即安靜地垂下去;連它也懂得在這種整齊里收聲。
我盯著天花板數了三次心跳。節拍穩,卻不乖。昨晚借出去的三秒像在x腔里留下了指印,我一想到「不要相信整齊」,心就像被針尖輕輕戳了一下。
洗臉、綁發、扣好襯衫最上那顆扣子。我站在鏡子前,對自己把聲音壓低:「今天,不出錯。」
鏡子里的我沒有答應,但也沒有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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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校門得過兩道弧形檢測門。第一道掃序導晶片,第二道測微表情。
我是第七個進門的人。弧光掠過耳後,冰得像誰用玻璃在皮膚上畫一道線。
「黎星澄,早。」值日生抬了抬下巴,眼神迅速掃過我x口那枚校章。
後面一個nV孩子踩得很急,背包帶幾乎要從肩上滑下來。我下意識讓出一個肩寬,她抬眼,一對澄乾的黑瞳撞進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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